帕緹夏·多里瓦爾是由網易所製作的遊戲《第五人格》中的登場角色。
那些秘密,人類從未真正瞭解,也從未停止探尋。原本決心回到故土尋找本源的她,卻又在回到故土後,帶著咒像悄然來到莊園。
帕緹夏·多里瓦爾出生在運奴船上,她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後死在了船上。當船隻到達紐奧良後,船主把她丟棄在街邊,小小的帕緹夏·多里瓦爾被新的「母親」收養。新「母親」同樣也是她的師父,教她學習草藥、醫術與咒術。帕緹夏在成年後決定回到陌生的故鄉尋找自己的本源。而隨著帕緹夏回到故土,隱藏在她血脈中的詛咒也悄然甦醒。逃避了十多年後,她最終帶著那個詛咒來到了歐利蒂斯莊園。
擲骰子前喊出她的名字吧!你會獲得好運。
在這座城市,音樂從來不曾高高在上。
「你是特別的。」媽媽常常這樣說。
並不是你選擇信奉他,而是他選擇了你。
等待,我的女兒,你需要更多耐心。
我美麗的女兒。
朱羅華與凡人的中介,溝通之橋。
我不幸的女兒。
他們稱呼我為,雜種。
就像少數人的民主一樣,那也是少數人的科學。
臨別前媽媽給了我最後的禮物。
《訪客敬啟》
尊敬的訪客:
沒有人可以決定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瑪麗媽媽說,每個嬰兒降生時都擁有預見之力,啼哭是對未來苦難的回應。
隨著嬰兒長大,這種預見的能力將伴隨著出生瞬間的記憶一同消失。那是神的恩賜,好讓人類有足夠的希望存活。
如果想要找回那些記憶,會怎麼樣呢?
她沒有回答。
但我找到了辦法。
通過力高爸老爹,與另一個知情的靈魂交流——我真正的母親。
那個給予我肉身的女人。
好吧,事情並不怎麼順利。
事實上,情況糟透了。
我是一場暴行的罪證,一個可恥的孽子,一份不潔的血統。
而我的母親,一個虔誠的雅克一世追隨者,她的憤怒理所應當。
這讓我吃驚嗎?並不。紐奧良的街道上每天都行走著數不清的混血兒。
這讓我傷心嗎?也許有那麼一點。但我仍然擁有一個令人驚嘆的養母,她平等無私地愛我。
不過這的的確確為我帶來了一些後果。
我需要支付力高爸老爹的報酬,與神明定下的契約是不可違背的。
我一度非常苦惱要如何找到足量罪孽深重的靈魂。
當然,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我找到了一個豐饒的狩獵場。
祝安
帕緹夏·多里瓦爾
《帕緹夏的莊園日記》
第一夜
力高爸老爹沒有回應我。
這反而是一種啟示,對我所行之事的默許——我來對了地方。
這幾個自視甚高的愚人顯然無法感悟到力高爸老爹的神通廣大。但當他們知道還有方法可以與過往之人相見時,心有所念之人便會討好我,心有所懼之人則會排擠我。
但不管用什麼藉口,披上如何卑劣的偽裝,他們最終要面對的都是自己的罪孽。
媽媽曾說,有些罪孽不分善惡,只是單純的出自人心:問心有愧,就是自覺有罪。
但這份日記不會留下任何透露秘密的線索。畢竟,他們的秘密並不屬於我。
履行契約的施咒者只是用盡所有手段,送負罪的靈魂去十字路口接受引路人的指引而已。
任何人都可以通讀這份日記,但最有價值的,只有一個信息:
我來了。
《帕緹夏·多里瓦爾的一頁實驗檔案》
編號:5-?-5號
姓名:帕緹夏·多里瓦爾
【測試標記】
1、固守信仰
2、刻薄高傲
3、攻擊性
【測試傾向】
信仰異教的狩獵者
【測試結果】
1、整體評價:5-?-5號是一位信仰堅定、目的明確、執行力強的異教信仰者。
2、流程說明:
藥劑尚不穩定,故未在本組實驗中投入使用。因此,本組實驗者的判斷和行為是完全由各自的性格、立場所驅使的。而這激發這組矛盾的核心是5-?-5號。
5-?-5號以獻祭「獵物」來維繫與「神明」的約定,並以此為動機加入莊園遊戲。然而在遊戲過程中,其信仰的神明給予5-?-5號的助益和護佑均無法客觀佐證。
3、分析總結:
5-?-5號的行為模式並非單純基於信仰,而是與其自我認同的訴求有關。
由於出身不為族人所承認,成長環境中又充滿歧視,5-?-5號對自己的身份非常敏感。而「獲得神明認可」的期望,成為了她在同族中尋求身份認同的迫切訴求。
在履行與神明約定的過程中,5-?-5號毫不避諱地將自己擺在了外族人的對立面,並時刻以「獵物」的標準衡量對方的行為。這種高傲刻薄的態度為她引來諸多非議和偏見,導致5-?-5號的自我認知固化為「不受歡迎的人」。這解釋了5-?-5號為何未被5-?-4號的善意觸動。
與充滿敵意的「狩獵」過程形成鮮明反差的,是5-?-5號決定獵物命運的方式非常天真——無論獻祭的技法多麼詭譎,評判儀式成敗的關鍵均是「獵物能否在神明面前悔悟」:獵物們必須與自己的過去消解才能擺脫困頓。而5-?-5號卻從沒有這樣的機會,只能直面過去強加在身上的蔑視和偏見。
從獵物的解脫中獲得滿足:這是狩獵者獨有的「溫柔」。
至於這種信仰是否真的能得到回應,下組實驗可在這點上進一步……
《寫在衣服碎片上的詭異文字》
(塗黑),我願你陷入幻覺的泥沼,在沉醉中成為通靈的媒介;
(塗黑),願你被虛偽的事實矇蔽雙目,在記憶的森林中長眠。
(塗黑),願你被鮮血的河流包圍,在自我悔悟中完成絕唱。
(塗黑),願你在經歷毒蛇的撕咬後甦醒,接受洗禮後開啟新生。
(塗黑),佑我勇氣,護我平安。當一切歸於平靜,當邪惡來臨,快快屏息,與禱祝之光一同離去。
(文字周圍附有一些血跡和看不懂的符號)
《帕緹夏·多里瓦爾》
1.表情嚴肅,目光如炬,似乎在聆聽咒像的指引。
2.易於行動的裙裝和辮子,這樣的裝扮或許和她的故鄉有關。
3.一些金屬飾品貼靠在她黝黑的皮膚上,外表面看上去「飽經滄桑」。
4.手中咒像的眼睛發著光,似乎締結的契約已經生效。
5.意義不明的符號,或許連結著她的信仰,也如隱藏在血脈中的詛咒悄然甦醒。
《一則留言》
從那艘連結故土的航船,被迫停靠異鄉的彼岸開始,她的使命似乎可以被預見——契約的簽訂者,靈魂的引渡人。咒像將她引向「豐饒的獵場」,卻讓她與故鄉的「連結」漸行漸遠。
《帕緹夏·多里瓦爾的調查隨筆(一)》
帕緹夏·多里瓦爾的檔案,在初讀時總讓我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彷彿我閱讀的不是一份根據現實寫下的記錄,而是一本奇詭的小說。字裡行間有許多含糊的猜測性詞語,我不清楚這些疑惑在後來是否得到了解答,因為其中有太多內容會受到記錄者和觀測者主觀精神狀態的影響,但她是如何在造訪莊園的其他人中,掀起如此巨大的波瀾呢?在檔案之外,我也嘗試進行了一些調查,試圖從其他人的描述中拼湊出帕緹夏·多里瓦爾的模樣。
……
帕緹夏·多里瓦爾
帕緹夏·多里瓦爾檔案中最引人注目的特徵,當屬她所固守的信仰。若想理解並分析她性格的成因與行為動機,除了要了解那條罪惡的航線,還必須結合那片浸染著鮮血與離別的土地。被迫遠離故土的族裔,對「故鄉」的定義往往是模糊而破碎的。她離開得太早,對家園最初的印象,或許都來自撫養者口中滿懷眷戀的描述。
當帕緹夏·多里瓦爾乘坐全新的航船從異鄉重返故土,她不僅帶回了「母親「的思念,也為自己找到了心靈停泊的港灣。不知當她踏上海地角的土地時,是否感受到了冥冥之中血脈的呼喚。
為了追尋她的足跡,我在海地角的街巷中逗留了整整十天。這裡的居民對外來者保持著戒心,需要時間和現實的相處來慢慢消除。我相信他們並未完全放下對我的成見,但至少願意嘗試與我溝通,交付信任(哪怕是微薄的)。我的職業在此時幫到了我——我向他們保證,我會結合他們為我提供的信息與我在海地角的見聞,隱去涉及個人隱私的部分,為海地撰寫一篇定會刊登的報道,盡最大努力呼籲更多人關注他們的權益。
也或許是最後我立下的誓言起了作用:我對他們說,若我違背約定,就讓力高爸取走我的靈魂。我清楚自己並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事實上,即使沒有這個承諾,在這座城市中見證到的痛苦與抗爭,已讓我有寫下一篇報道的衝動。但這裡的人未必相信我——他們最終選擇相信神明見證下的誓言。
我被引著穿過狹窄的街巷,在繪有奇妙花紋的十字路口看著為首的「巫師」點燃蠟燭,低聲念出咒語。同時在周圍燃燒的還有一些菸草,我不清楚它們和被供奉在神龕前的菸草是否有所不同,或許這些植物葉片中還包含特殊的品種,因為在煙霧繚繞中,主持儀式的「巫師」進入了一種奇妙的恍惚狀態,當地人將其稱為「附身」。在這種狀態下,「巫師」宣稱力高爸已見證這份誓言。
自那以後,我的採訪工作終於在社區中順利展開。其中,為我提供最多信息的還是結束儀式後的「巫師」。「巫師」平日裡看上去是位歷盡滄桑的和藹老婆婆,談及曾經的帕緹夏·多里瓦爾時,總是笑著稱讚她是個聰慧、善良的女孩。在仍對帕緹夏·多里瓦爾有印象的人中,這是個有些罕見的態度,更獨特的是,她似乎與帕緹夏·多里瓦爾並沒有太多交流,卻能在回答時如數家珍。
一些未曾與帕緹夏·多里瓦爾交談過的人稱她「冷淡」,與檔案中對她的標記不謀而合。而「巫師」的回答則有些替她辯解的意味:「那孩子只是對他們的態度做出回應。」說到這裡,老婆婆咧嘴一笑,沖我擠了擠眼睛,我明白她沒有說出口的部分。帕緹夏·多里瓦爾在海地角的境遇是好於在紐奧良的。這裡的人們不歧視她,他們最多隻會沉默地觀察,判斷這艘歸航的小船是否屬於這個傷痕累累的港口。
在同事帶給我的紐奧良地區走訪記錄中,帕緹夏·多里瓦爾擅長以一種寡言卻極具攻擊性的方式回擊針對她的偏見與歧視。她很少參與口舌上的爭辯,但那些切實因血統而對她表示過惡意的人,往往在一段時間後都會遭遇不同程度的挫折,或者說,「不幸」。不過,在海地角,帕緹夏沒有使用這種方式。人們沉默地觀察她,她便也沉默地行走在人群中,但她仍不肯讓自已顯得弱勢——這大概率是在紐奧良成長留下的印記。在那裡,她必須用這種姿態來維護自己與養母。那裡的人群極少向她展露出溫和熱情的一面,她因此也並未學會如何用更柔和的方法融入一個社群。對「故鄉」的好奇,對自我歸屬的追尋,促使帕緹夏·多里瓦爾急切地來到海地角,但還不足以讓她放棄自身的個性——帕緹夏·多里瓦爾有自己的方法。
「是什麼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靈魂。」「巫師」對我說,「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與神明溝通的殊榮。或許帕緹夏認為,是神明的認可讓其他人選擇接納她,但除了神明,人也可以用心去感受另一個人的存在。然後,他們就會發現,她擁有與我們一樣的靈魂。」
「一樣承受過痛苦,一樣渴望找到出路。」
談到此處,「巫師」顯得有些遺憾,帶著惋惜向我描述曾經的帕緹夏·多里瓦爾。通過她的話,我逐漸拼湊出一個迫切尋求族群歸屬感的少女的模樣。「巫師」還悄悄告訴我一個秘密:她很看好帕緹夏,認為她必將迎來丹巴拉的召喚。
「這件事您同她說過嗎?」
「當然。不過那孩子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將背負起自己選擇的命運。」帕緹夏·多里瓦爾想做的事情,「巫師」雖未多言,但我通過手中的檔案,推測此事或許才是錨定帕緹夏·多里瓦爾「固守信仰」特質的根本緣由。帕緹夏·多里瓦爾自幼在異國成長,身邊撫養她的「母親」給予了她對自我的認知,但族群位置的空缺,始終影響著她的行為。那次帕緹夏·多里瓦爾獨自舉行的儀式,結果不明,但從此後帕緹夏·多里瓦爾行為的悄然變化上看,這場儀式割裂了她對族群的認知,使她將人與人之間的羈絆,視作是神明織就的紐帶。
藉由從某種崇高意志處獲取的肯定,帕緹夏·多里瓦爾相信自己能夠憑藉這種方式融入同族人中。履行契約,支付報酬,獻祭代價,基於「付出」與「收穫」等價交換原理來提升關係,對帕緹夏·多里瓦爾來說,可能也是她最能理解並感受到自己努力的方法。這樣的想法不僅讓她減少了與族人的溝通——畢竟只要履行契約,他們自然會接納她;也減少了和外族人的交流——他們都是可能的「獵物」,狩獵者除了聆聽獵物最後的懺悔外,無需多言。
對那時的帕緹夏·多里瓦爾來說,來自莊園的邀請函想必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邀約。她迫切需要一片自由的「獵場」,以便為自己掙得價值。
「您還在等她回來嗎?」在採訪的最後,我問「巫師」。
「我們都在等離家的孩子們歸來。」
「您相信他們會回來嗎?」
「當然。他們總會回家的。」